学术、权力与科系-铭润青少年课程

学术、权力与科系

发布时间: 2015-09-25 12:13      来源:拓展训练 http://www.tuozhanm.com        点击数:
考大学的时候填了社会系,妈妈问我那在学什麽?爸爸插嘴说应该是研究「趋势」,又补充了「詹宏志研究那种东西」。当时詹宏志已经出版了《趋势索隐》和《趋势报告》等书,外界都说 他是趋势砖家。
 
故事当然要从这间大学开始讲起
考大学的时候填了社会系,妈妈问我那在学什麽?爸爸插嘴说应该是研究「趋势」,又补充了「詹宏志研究那种东西」。当时詹宏志已经出版了《趋势索隐》和《趋势报告》等书,外界都说
 
他是趋势砖家。趋势应该是社会要研究的东西,听起来还蛮理所当然。后来我并没有读社会系,读了听起来差不多的政治系,虽然很快也发现了政治系不是天天都在搞政治,但当时我想社会
 
系也不可能天天搞趋势吧。    很幸运读到一个有文法商理工农完整六个学院的正常大学,让我虽然读了政治系,但可以花很多时间悠游在各式各样不同科系的课程中晃盪。研究所又考上一
 
个号称要搞「科际整合」的所,博士班考上社会学研究所,但所下面的大学部却叫做「人文社会学系」,在我的学习经验裡,社科人文总是混淆一通,所以我生来对于人文社会科系的界线,
 
从来都摸不太清楚。
 
 社会科学的分科与权力运作
从启蒙时代开始,人文社会在科系上面就有稿度的重叠性。之前旁听过林宗弘的课(政治社会学导论),他ABC堂就和我们分享他的世界观,他说社会科学应该分成政治、经济、社会与人类
 
学四个主要领域,各自以权力、成长、不平等与文化为主要关怀,然后被含括在特定的时间与空间脉络之中,各自交织成不同的分支议题关怀。我检视自己的学习经验,发现人类学这块异常
 
薄弱。我总以为人类学和考古差不多,却常常忘记人类学也可以研究当代。
 
不过其实,社会人文学科的分科,本来就是一种权力运作下的产物。当代政府几乎都以经济学家和政治学家为主要的官员甄补来源,社会学家相对少,人类学则是无人闻问。人类学是一门批
 
判性相当强烈的学门,但想想也有一度,人类学家也一度当过政府的鹰犬。比如来台踏查的伊能嘉矩,是日本军队的一员;而日本人来台之时,也因为统治需要而对台湾人生活做了惯习调查
 
。享誉guoji的原住民研究者马渊东一曾经服务于美国佔领军,战后他可以在戒严的台湾自由活动调查,也拜于相关身分所致,中生胜美和吴豪人都曾经为文点出。人类学对这些事情的反省强
 
度非常大,也造成了今日具有强烈批判性的学术样貌。
 
人类学者黄应贵回忆年轻时(1965-1975)在zhongyang研究院民族所遇见过李登辉,当时李登辉已经在农复会工作,为了搞清楚农民的实际生活情况,政府必须敦请人类学家出马调查,所以李登辉
 
才到民族所谘询人类学家对农村现况的意见。这和1980年代变成「六院士」(刘大中、蒋硕杰、费景汉、刁锦环、邹至庄、邢慕环)等经济学家一言九鼎的情况有相当的不同,也可以看出学
 
术与政治「一时风、一时船」的关系。
 
「现代化」的企求
   
在台湾这样的发展型,学术与政治权力走的如此亲近,有人认为其实是战后美式学术文化的全面席卷之故。美国这种学术的力量当然不只针对台湾,还针对所有第三世界的。Carle 
 
P. Pletsch具有综观性的的作品 The Three Worlds, or Division of Social Science Labor, Circa 1950-1975(1981)所谈的,就是美国所拥有的「现代化」世界观和其所带来的价值。
在Pletsh的文章中,他认为现代化理论已经预设了一个价值,就是ABC世界的自由世界,才是人类真正的乐土,他虽然在和第二社会竞争谁才是既成长又稳定的好世界,但ABC世界的优越是
 
不证自明的,第三世界的发展中,都应该往ABC世界的方向走。这样的世界观有明确的目的论倾向,在这种世界观下,西方世界所代表的是一般性原则,而过渡时期的第二世界,应该归
 
给区域研究的领域关怀,人类学则注定要研究第三世界的「异文化」。
 
美国,实用主义的学术传统 
Peter Manicas的文章 The Social Science Disciplines: The American Model(1991)对美国学术传统提出看法,他认为美国的社会科学是南北战争之后才诞生的,在此之前,美国是农业
 
社会,各州的自主权也比较稿,没有性的学术科层组织,他认为这是资本主义不成熟的结果。南北战争后,因为联邦权力的提稿,工业化的进展,让美国企业开始认为新时代必须要有新
 
的人才政策,因此出钱出力敦促学校针对工业化与砖业化提出因应措施。
    
过去曾经阅读Alfred D. Chandler Jr.关于美国铁路兴衰与企业兴起的作品,或者Viviana A. Zelizer对美国人寿保险业的历史论述,都可以看见Peter Manicas所描述的历史路径。他也认为
 
美国这种具有实用主义的学术传统,一次世界大战战之后,因为美国成为强国,而逐渐成为世界的主流。
 
欧洲,人文主义的学术传统
欧洲对于社会科学的传统又是怎麽样呢?Steve Fuller在Disciplines Boundaries and the Rhetoirc of the Social Science之中否定了社会科学的科学概念,他甚至认为社会科学本身根本
 
就是一种修辞(rhetoric),之所以成为科学是因为科学本身就是修辞。
Johan Heilborn 的作品The Tripartite Division of French Social Science: A Long-Term Perspective(1991)对于法国学术传统的发展有详细的描述。他认为大革命之后失败的
 
(state),让知识份子对充满了不信任,并形成传统。Heilborn把法国的学术界传统分成政治学、经济学与人文学三个门类,他认为法国的政治学讲的是技术官僚的养成。大学时比较政
 
治课本中提到的École nationale d'administration, ENA,就是法国官僚训练的ABC基地,也使得法国的政治学几乎都往公共行政的方向走。
另外一个学门是经济学,Heilborn认为他是附属于政治学下的一门学术,直到重农学派的出现后才稍具独立性,但其核心关怀,仍是对于富国强兵的财富追求企望,都是属于目的性的、技术
 
性的门类。他认为法国学术的传统其实真正发达的,是人文学。
人文学并没有明确的分科概念,无论在哲学、社会、心理、人类学、建筑或者艺术,都可以看见法国知识分子对于根深蒂固的批判概念。法国学者多半倾心于道德科学(moral science)
 
的追寻或者理论的建构,而忽略在其中的角色。这种海纳百川的学术路径,ABC具代表性的两个分支,就是涂尔干社会学和年鑑学派,这两个主张探索的主题,与相去甚远。比如布劳
 
岱尔谈的,就是地中海或者全球,在他的想法裡面,只是历史的一环,而不是历史的中心。
 
    而正如被认为是人类学家李维史陀论述包山包海却没有田野那样,现在的理论家也很难归因这些路术究竟是在哪一个学门。我对这样的想法也稍有反省,事实上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法国
 
马克思主义者像是Louis Althusser或者Nicos Poulantzas针对自主性的著作,其实就是以为核心关怀的论述,虽然他们的知识结构一样包山包海、也一样对充满批判,但这些讨
 
论终究是以为中心的讨论,不过当然,其乃为抽象的,并非针对英国或者法国之类实际的,并且这个争论,也是跨的欧洲学术论战,而非针对法国政府的施政批判。
    
    这种具有启蒙传承经验的学术传统,也含有对于现代性的渴望,虽然这种人文主义不一定是像美国那样具有实用主义性的需求而来,但对于现代性的渴求与逐步的落实,本身也决定了人
 
文主义传统的西方性格。十八世纪的欧洲人是自古以来对于自己的存在ABC疑惑的一群人,而这些人对于生命本身的疑惑,也开启了世界走向现代性的大门,而有了于今西方主导的学术样貌。
 
 台湾学术传统的1945断裂
    
    那麽,台湾呢?台湾的学术传统,确实充满了美国的实用主义色彩,这和战后现代化的渴求与美国势力的扩张无疑有巨大关联。但我很疑惑的是,很多人提到台大的传统,都会想到傅斯
 
年,问题是傅斯年既非台大ABC个校长、也不是台大战后的ABC个校长。而谈到清华大学,大家都会说到清华学堂、梅贻琦等天宝遗事,来证明台湾的清华大学才是清华大学的正统。又比如
 
江宜桦在《自由民主的理路》中曾经提到台湾政治舞台上首度出现有意义的「民主」, 应该是在自由中国杂志上面。但我当然不可能相信战前的台湾人对于民主毫无寄望,毕竟早在1895年,
 
台湾就有过一个不太台湾也不太民主更不成国的「台湾民主国」。
 
    这些现象,都再在地显示现在所谈的台湾的学术传统,是继承了中华民国法统而来的传统,从清末谈到当代,却忽略了1945年台湾曾经发生的断裂。1945年以前的台湾知识份子的样貌,
 
为什麽今日如此模糊?为什麽读到林献堂和梁启超在神户针对议会运动的对话会感到震惊?为什麽听到蒋渭水在「治警案」答辩中说的「台湾是台湾人的台湾」会震撼?这些战前的知识份子
 
战后都到哪裡去了?李筱峰的《二二八消失的台湾菁英》、陈明通与吴乃德的作品「政权转移和精英流动:台湾地方政治精英的历史形成」(1993),都对这种因为政权移转而发生的知识与
 
精英断裂,有精闢的描述或者说明。
 
    除了政治迫害,语言的转换所造成一整个世代的失语,其实也是这种知识断裂的重要因素。而我认为,这种失语和结构所造成的文化霸权,虽然已经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有所淡化,但即便
 
至今,仍然是台湾社会在文化诠释权力上的重大问题。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所读到的学术史,才会理所当然的忽视1945年的断裂。想一想,其实学术这回事、或者说「世界观」的形成,无
 
论在西方或者本土,其实都很政治。
 
后记
这篇文章是从2013年2/25和3/4两天,黄应贵教授在清大人社院学士班开的社会科学导论课上,我的私人笔记和TA讲稿重新整理而成,人类学并非我的砖长领域,裡面容有错漏,也请不吝
 
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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