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当初曾经被炒过鱿鱼
与贫穷相关的还有一件事。虽然我在二十四岁时被公司炒鱿鱼,但在二十几岁时所 遭逢的逆境,成为我职业观念的基础,我认为是非常宝贵的财产。
图片来源:[Echo]/Getty Images
进入会计事务所ABC初被分配到的工作,是将从客户那里拿到的销货收入及费用等传票资料,键入会计软体,然后製作出每月份的试算表。但是,进入公司两个礼拜后,一直出现计算错误的情形。虽然单纯只是我的检查疏失,但因为会计是个金额、科目皆不容许有丝毫误差的世界,一点点小错误都会十分显眼。
听说我在面试时获得不错的评价,所以对方可能对我的表现抱着很大的期望。而实际表现与期望有了落差,为我招来了更差的评价。因为小错误接二连三的发生,「粗心大意的家伙」、「把工作交给他一个人很危险」等,公司内部对我有了这样的评判。
于是,即使一点简单的工作,我也会被前辈及上司责骂:
「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就是因为你那种做法才会错!」
「不就是因为你不认真吗!」
失去自信的我,雄心壮志日渐萎缩,周遭不是能让我积极思考「我可以提出什么建议或想法?」的气氛。
身边的同事都是税理士(注)与会计师,只有我没有执照,所以就受到「没拿到执照的家伙无法独当一面」这样的冷眼对待,(因为受不了被这样轻视,所以我开始準备美国注册会计师的考试也是在这个时期)。
无论做了什么,都得到周遭人士的负面评价。每天接触的都是冰冷的目光与无形的压力。因为精神压力过大,早上也起不来,迟到次数愈来愈频繁之下,我的评价就更糟了。每天都感到很忧郁。在精神脆弱、快要濒临忧郁症的时候,「已经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要在这家会计事务所翻身是很难了」这样的想法开始支配着我。
心里只想着「希望早点离职」的每一天刚出社会没多久、正在摸索阶段的自己,对于才做了一年的工作,就下了适不适合的结论,也许是太傲慢了。但是,我的精神上已经没有余力去冷静思考这些,只是想着「希望早日离开这个事务所」、「希望早日找到别的工作」这样的心情佔满了我所有心思。
每个礼拜四我都在引颈期盼转职资讯杂誌《B-ing》(已于二○○八年停刊)的发 行(当时网路人力银行尚不普及),午休时就奔向公共电话亭联络面试的事(当时行动 电话也不普及),下班后几乎每天都在写履历表、去参加面试,这样的日子不断的持续着。想当然耳,这样的状态下,工作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好表现。
怒不可遏的上司、所长指着我骂:
「你也该适可而止了!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我,也只好无力地回答:「是,我会辞职的。」
于是乎,姑且算是「自愿离职」的形式,但事实上是被劝退,跟被开除没什么两样。
逆境时的压力使人变得坚强这样的经验,给了我许多的启示。尤其是让我了解到「被炒鱿鱼」、「失去工作」的压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着实地好好上了一课。
失业的冲击虽然会随着年龄、家庭成员结构而有所不同,不过我从那时候起,我不再去在乎公司会如何、自己会如何,而能砖心在工作上。为什么呢?因为我已经明白,就算被开除,也只是再次找工作就好了。只要不是过于挑剔,就有满山满谷的工作机会。
并不是希望各位「都去体验看看被开除的滋味吧!」而是撑过「找不到工作」、「公司破产」、「被解雇」等巨大压力的经验,不正是让你在逆境中炼成坚强心志的宝贵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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